今天这事儿挺有意思，早起刷手机，意外看到巴安水务张老板二十周年专访的预告。心里咯噔一下，这大佬平时低调得很，难得开腔。赶紧翻通讯录，托了个在水务行业混的老同学帮忙牵线，死皮赖脸想捞个现场名额。
等了三天没动静，正琢磨着是不是得亲自跑趟他们浦东总部堵门，老同学电话来了：“明早九点，张总在松江厂区有个内部交流会，给你挤了个座儿，甭声张！” 我鞋都没穿稳就蹿起来订车票，笔记本充电器往包里一塞，外套还穿反了，下楼才发现。
现场比想象中糙
到了松江那片厂区，嚯，跟电视剧里光鲜亮丽的CEO办公室两码事。铁皮顶的临时板房当会场，椅子还是塑料折叠的，坐下去嘎吱响。张春霖套件灰扑扑的工装就进来了，手里攥着个掉漆的保温杯。开场第一句就乐了：“你们别录音，我这人说话糙，回头被剪成鬼畜视频可咋整？” 全场哄笑，紧绷的气氛立马泄了。
听他从03年创业开始倒苦水：“那时候搞设备代理，租个二十平米铺面，白天跑工地，晚上睡地板。”
他巴掌一拍大腿，“最惨那年，东北客户拖款，五个工人堵我门口要钱，我蹲在后门啃冷馒头，冻得跟孙子似的！” 底下有人递烟，他摆摆手，“戒了，前年体检血脂爆表，老婆把烟全冲马桶了。”生死关头玩命搏
讲到2010年接某电厂水处理项目，他嗓门突然拔高：“甲方甩过来二十页技术参数，全是德国标准！团队里那帮小子腿都软了。” 他眼睛瞪得溜圆，“老子把所有人锁在实验室，方便面堆成山，七天熬出四版方案。” 机器试运行时，他蹲在控制台底下听着水泵声，“跟听交响乐似的，手抖得按不了启动键——是技术总监踹了我一脚才按下去的。”
说到管理踩的坑更来劲：“早些年学人家搞狼性文化，天天喊口号打鸡血，结果第二年跑了八个骨干。” 他灌了口水摇头，“后来想通了，搞环保这行得靠笨功夫。现在新人入职先扔去清污泥池，干满三个月还没跑的，才算自己人。” 说着指了指窗外轰隆的过滤罐，“看见没？这套系统第三版图纸是我在ICU病房里改的，支架上还挂着点滴！”
- 别信锦鲤： 张总原话：“创业头五年拜遍上海寺庙，后来发现菩萨也搞不定客户赖账”
- 技术要够土： 他们最畅销的农村净水设备，操作面板就俩按钮——“抽水”和“停”
- 账本要够狠： 二十年来裁掉过三任财务总监，“钱袋子松一松，棺材本都能赔光”
散场时他鞋底沾了块污泥，边走边在水泥地上蹭，嘟囔着“下午还得去查曝气池”。我攥着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，突然觉得保温杯上那些划痕比什么商业计划书都带劲。回程地铁上翻看潦草记录，嗅到满手铁锈味——这大概就是干实业的人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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